文/魑鲸cj7
关熙翻遍了厨房,只找到一包真空大米和几个鸡蛋,勉强开灶做了一份蛋炒饭。
他掀开锅盖尝了一口,咸淡正合适,金黄的碎蛋块混着莹润白米,喷香喷香的。他盖上锅盖,决定去把余夏叫起来吃口饭。
就听见外边“哐当——”一声,什么东西砸碎的声音。
关熙辨认了一下,是从卧室传来的,他赶去,心道,是余夏摔下床了?
他打开房门,一眼就看见余夏躺在地板上,裹着被子像个蚕蛹一样睡着,身边一地的陶瓷杯碎片,有几块碎片几乎是挨着他的脸颊。看得人心惊胆战,生怕他朝着碎片堆里滚一圈,把脸划伤了。
关熙快速走去把余夏抱起来:“余夏,起床。”
余夏一动不动,睡死得眼皮子也没有颤一下。
他哭笑不得,心想这是有多困,摔了还能继续睡。
他抱着余夏,怀里沉甸甸的。余夏的身体很软,睡得太熟身上很热乎,这么抱着就像是抱了只大猫,柔软沉重的一团占了满怀。
几缕过长的黑发搭在脸颊上,衬得余夏更加白净。
真好看。
关熙偷偷亲了亲他的鼻尖,把他轻放在床上,扯了扯被角,把紧紧缠着的被褥松开,随后他转身收拾掉碎瓷片。
正收拾着,身后的余夏突然发出一声梦呓:“不…不……”
声音颤抖,像是怕极了。
“余夏,别怕。”关熙赶紧起身抱住他,给他一点微薄的安全感,但余夏被拥入怀中就离开闭紧了嘴,身体僵着,紧绷得颤抖,似乎沉浸在极为恐惧的浅梦里。只隔着薄薄的衣料,他清晰感受到余夏身上汗津津的。
余夏还是紧闭着眼,细细的颤抖颤得他心里揪着发疼,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,手足无措地伸进被子捉住余夏的双手,十指交握,很近地挨着他,轻声唤他:“余夏,醒醒,别害怕。”
余夏毫无征兆地睁开眼,猛的一抬头磕在关熙下巴上,两个人脑子都嗡地一下。
关熙被撞得下牙磕了上牙,脑子里“哐”一声特响,还不小心咬了一口嘴皮子,嘴里一股铁锈味,生理泪水瞬间糊了眼。
他低下头眨眨眼,想把眼泪眨出来,怀里的人却突然动作,一只柔软的手垫着他的后脑勺,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,而五指交握的手被拉过头顶。余夏的重量压在他身上,像是压了一只大熊,沉沉的,热烘烘的,挤得他有些喘不上气:“余夏,怎么了…唔……”
他的脸颊被捏住了,嘴唇触碰上了两瓣温热,关熙惊得没了动作,他深吸一口气,放松了身体。
余夏轻柔的吻住了他,手指虚虚抚摸他的颈侧。
他们都睁着眼,距离近到失焦。
关熙那双眸子里泛着泪光,直直撞进余夏心里,他的心好像被这双眼眸填满了。
他们嘴唇紧紧贴着,呼吸交错着呼吸,鼻尖错开着鼻尖,隔着衣料,胸膛也感受着滚热的胸膛,余夏胸腔里那颗鲜活的心脏剧烈跳动着,跳得比关熙更快,一下一下击打着他的心脏,连带着一起狂跳。
“怦怦——怦怦——”像是黎明破晓前奏的鼓点。
余夏微微抬起唇,伸出舌尖,轻触关熙的唇。
shi软的舌尖小心地划了一下,然后大着胆子舔舐他的唇瓣,舔着唇珠,描摹着嘴唇的形状。
关熙不会呼吸了。
关熙的唇很柔软,一开始是凉的,干燥的,被津ye润shi了,被他轻轻咬着,被他含着,吮吸得发烫。
余夏的舌侵入唇缝,扫到了他紧咬的牙齿,没有再深入,shi热舌尖轻轻瘙痒着牙床,舔过光滑的牙,唇轻柔地研磨着。
关熙眨了眨眼,脸颊涨红,抬脚勾上余夏的腰,一个用力翻身两人就调转了位置。他柔情的眼眸认真看着余夏,伏下身呢喃道:“余夏,我爱你。”
余夏的心颤了颤,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。
关熙说“爱”,不是单单的喜欢。
余夏听过他写的情歌,唱的是压抑着如同暗恋般的情愫,用词隐晦婉转,就像是夜幕黑影里的白玫瑰,似在眼前却看不清,香气缥缈得若有若无。
他从不会如此直白说出这个词——“爱”。
余夏更惊讶地看见关熙泪水朦胧的黑眸里满是他看不懂的悲恸。
关熙贴着他的唇,低声说:“我爱你……师哥。”
那一瞬间,余夏耳边的声音淡去了,眼前的一切也化作虚无,只剩下关熙的喘息、关熙如冬日暖阳的嗓音,还有关熙柔软shi润的唇舌。
关熙撬开了余夏的唇齿,柔软的舌滑过上颚,两条滑腻的舌缠绕着,愈发急切地掠夺对方口中的空气。
余夏被动地跟随他缠绕,很快,舌被关熙轻轻吸住了,一下一下地,像是吮吸着他的舌尖。交缠的舌在口腔里发出水声,啧啧的,耳畔里尽是从口里传出的声音。
那声音刺激得他脸颊发烫。
紧紧交扣的手指被握到酸痛,余夏却觉得那双修长有力的手捏住的是他的心脏,他的心酸胀了。
余夏呼吸急促起来,鼻尖shi热一片,喉间有一团黏腻像是要冲出来,电流从每一下舌与黏膜的摩擦点四散,流窜进四肢百骸,温和的快感累积起来。
他瘫软得控制不住身体,忍不住低yin一声,吓了自己一跳。他难以相信这是自己喉间发出来的,压抑不住地溢出口的呻yin,像是呜咽,尾音颤颤地上扬,在密闭而暧昧的空间里大张旗鼓地宣誓着他登上云巅的事实。
关熙的手覆到他腰上揉捏,就像是飞机上罗生抚摸他一样,但换成关熙这么抚摸,他不觉得恶心,只觉得爽,没一下不轻不重的轻抚都引起他一阵颤栗。他急促地喘,仰起头向关熙索要深吻。
关熙如他所愿,深深吻住他,余夏瘫软得换不上气,和关熙十指相扣的手无力耷拉着,像是一朵开败了的花。
他们抱在一起吻了很久很久,久到余夏真的呜咽了两声,眼尾泛红,羽睫shi润,关熙才和他分开唇瓣。
关熙:“怎么哭了?”
余夏的声音带着哭腔:“罗生会叫我去陪他,他也会这么对我。”
“不要怕,我一直在你身边。”关熙紧紧压着他,搂着他,“余夏,不管你发生了任何事,你都可以告诉我,害怕也好,委屈难过也好,都告诉我,我会一直陪着你。”
他们再次吻在一起。
花枝颤抖,花粉零星地洒落,落花被百般践踏,但土壤会永远包容他每一片腐烂的花瓣。
余夏滚热双手攀上关熙的肩膀。
那不是花的死亡,是他的家,他的极乐,唯一的归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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