森月喜欢黑暗的地方。
在他模糊的记忆里,好像和琴酒看过一个恐怖电影,内容已经忘记得差不多了,只记得主角历经千辛万苦,好不容易从Yin暗的凶宅里逃出,来到太阳光之下,他却看到了本该被太阳消灭的恶灵同样站在了阳光里,嘲弄地看着他。
而他从镜子是反光中才恍然发现,原来他已经变成了恶灵。
这是恐怖的,不合理的,是利用反差来玩弄观众的心理。
就如同他现在正站在阳光下。
————
湛蓝的天空突然降下稀薄的雨珠。
远处的天幕朦胧沉重,令人窒息的灰色正在缓缓逼近。
是个自杀的好天气。
森月举着伞,在外面寻找着消失的合适时机。最近的空余时间,他总是被人拉着做这做那,今天难得的没有人看着,他看了一眼天气预报,就拿着伞出门了。
拿着伞说明他是有预谋的,并非临时起意,所以他只是意外消失,并非自杀,其他人也不用过于担心,说不定就像捉迷藏一样,哪天他就会突然出现,笑着和他们打招呼,说着他消失这段时间时间的经历,几个人打打闹闹,共同放下这段过往,虽然森月更希望他们能把自己忘记,连他们对自己的记忆也一起消失。
森月尽量走得稳健,就像只是出门随意去便利店买一些东西,日常的不能再日常,但是路上踩到的积水还是溅到了他的裤脚。在他考虑是不是要先挽一下裤脚,拯救一下他最后的衣着而走到一个亭子时,惊讶地发现,诸伏景光正背坐在那里。
一向温柔开朗的人不知为何把自己抱作一团,脑袋埋在双膝,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。
这种意外的相遇就像在外面闲逛时,在陌生的地点遇到了极其难以刷新的珍贵npc,虽然还有着事情要做,明明应该避开所有人,但是森月还是忍不住走向了这个和平时有着极大差别的诸伏景光。
“诸伏。”
森月把伞放下,走到他的面前,雨珠顺着伞骨流向干燥的地面,氤氲出一片深色的砖块。诸伏景光把头抬起,往日晴空万里的眼眸好像失去了色彩一般,无神地看着森月。
“是森月啊,抱歉,让你担心了。”诸伏景光勉强露出一个笑容。
森月犹豫着要坐在哪里,诸伏景光不好意思地把腿放下,脸上仍带着郁郁之色。于是森月就顺势坐到了他的身边。
两人一起看着天外的雨景发呆,愈发变大的雨幕简直要把外面和这里隔成两个世界,外面喧嚣吵闹,人群匆匆,而这里寂静沉默,只有两个人。
许是因为环境太过适合,也许是觉得这样坐下去比较无聊,无论是什么原因,诸伏景光还是先一步打破了沉默。
“人究竟是应该活着赎罪,还是用死亡来赎罪,森月是怎么认为的。”
诸伏景光声音低沉,完全不像是平时的他。
“死亡吧,死亡才是最公平的。”森月平静地回答。
“是啊,死亡是最公平的,尤其是对方做了不可原谅的事,因此改变了别人的整个人生。”诸伏景光捂住额头,就好像在纠正自己的思维:
“杀掉了父母,还一直跟踪着自己,这种人因为心脏病死掉明明是再好不过了,反正日本也没有死刑,即使找抓到他,也不过是在监狱里好吃好喝劳作地过完一生,和我曾经经历事情相比实在是太过轻松了。”
“可我为什么会如此怯懦,在得知他就是杀害我父母的凶手时,的,森月和松田回家了。
因为今天回来的比较早,他们还一起窝在沙发看了一会儿电视,那面比赛热血沸腾,松田阵平连连叫好,回头兴奋地想要和森月分享,却发现森月靠着沙发睡着了。
竟然有人对体育竞技完全不感兴趣的?还是说他平时心里压力太大了。
松田阵平不解,不过他还是取来被子盖在森月的身上,调小电视声音,让森月躺在沙发上面。
思考片刻,松田阵平又把森月脑袋枕到自己的大腿上。
在自己眼皮底下,有自己看着总不会出事。
他抱着自己也想不明白的心思,用手轻轻拢住森月的身体。
真的不想让他变成一具冰冷苍白的尸体。
想到此,电视频道上的Jing彩节目已经索然无味,松田阵平鱼烧吸引,于是漂亮哥哥就给他买了一份章鱼烧,自己拿着他吃剩的苹果糖吃了。
“不用怕浪费,喜欢什么都可以。”
萩原研二抽了两下鼻子,拽紧了身旁人的手。
走出小吃街,两人都吃饱了,小小的萩原研二低着头,不愿意放手。
“我们去玩电动吧。”来人提议。
他牵着萩原研二的手,来到一个电动厅里,萩原研二被琳琅满目的游戏机看花了眼。
“想玩什么?”漂亮哥哥去买了币,往萩原研二的手里一塞。两人把游戏厅里机器几乎都尝试了个遍,出来时,感觉脑袋都被游戏厅里嘈杂的声音震得嗡嗡作响。
恰巧,路边上一个长相沧桑的流浪歌手拿着吉他,开始弹奏起来。
“五月雨は緑色,悲しくさせたよ……”
行人匆匆,无人关注着这不起眼的角落和这首过气的歌,唯有两个小小的身影站在那里牵着手,认真倾听着。
一首完毕,流浪歌手笑着拒绝了漂亮哥哥要给他的钱,只是有所感地说:
“这首歌叫初恋,是我刚刚和初恋在一起时发售的,后来我们因为一些原因分手,当我后悔想要追回她时,却再也找不到了。”
“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,找到后来我也不清楚我是在找她还是在找心中的那个影子,也许再见到她我也认不出来,不如就把这份美好留在心里。”
“只是还是会后悔,如果我当初再勇敢一些,会不会结局会不一样……”
流浪歌手看着面前的两小只,释然地笑了一声,背着吉他离开了,不知道去找心目的那个她还是已经放弃。来人牵着萩原研二的手,萩原研二本能地察觉到,分开的时刻似乎已经要到来。
“不开心的时候谁都会有。”来人温柔地摸了摸萩原研二的头:“离家出走的行为虽然不好,但是会做出这种选择,也一定是经历过悲伤和痛苦,而痛苦不分年龄大小,即使是小孩子也有他的苦恼,一味地指责未免太过高高在上。”
“不过你的家人都很担心你,离家出走很容易遇到坏人,你的姐姐怕我是坏人跟了我们一道,但是看到你很开心始终没有上前阻拦。”
萩原研二顺着漂亮哥哥指的方向看去,果然看到了姐姐来不及闪躲的金色头发。
“去找你的家人吧。”来人松开了萩原研二的受。
萩原研二站在原地,看向漂亮哥哥。
“我还能再见到你吗?”他问。
“能。”来人点点头,露出笑容。
萩原研二向自己的姐姐跑去,突然心里一空,他倏地回头,发现漂亮哥哥已经不见了。
名字,忘问了。大小萩原研二一起在心里默默说,大号萩原更是无奈地扶额。
因为小时候忘记问名字,导致他在后来找人费了好多功夫,即使后来在警察学院意外见到森月,因为森月看起来年龄比他还小,不似他记忆中的“哥哥”,性格也改变了许多,所以一直在犹豫,没有上去相认,导致后来失了先手,森月和景光在一起了……
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,自己应该是死定了,现在不知道是还在坠落还是已经变成了碎片,能在死之前看到自己珍贵的回忆,看到他的“初恋哥哥”,也挺不错的。
萩原研二勾起嘴角,释然地向已经躲到隐蔽处的小号森月走去,却没想森月突然抬起头,视线转向他。
“萩原研二。”他说。
萩原研二愣了一下,随后感觉天旋地转眩晕恶心,激烈的疼痛从身体迸发,各种声音好像从四面八方传来。
萩原研二,萩原,研二,萩原研二!
他倏地睁开眼睛,一口血吐出,血ye顺着背着他人的脖颈流到锁骨,增添了一抹脏污。
随后他才感觉到全身脏器好像都在疼,偏偏四肢好像都没什么感觉,软绵绵地在到处晃荡。
“醒了?”背着他的人问,是他最熟悉不过的,森月的声音。
“我……”只发出一个音节,萩原研二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嘶哑的厉害。
“我们现在在崖底,之前被树叉接住缓冲了一下,又掉落到了水潭,那里的位置太偏了,我们需要往外走一些找到救援。”森月沉稳低沉的声音传来。
萩原研二趴在森月的背上,感觉上面shi漉漉的,不知道是chaoshi的衣服还是血迹,只能听到森月的呼吸有些急促。
“你,没事,吧。”萩原研二用干涩的声音问道。
“还可以。”
“要不,把我放下来,你去找救援,然后回来再来找我。”萩原研二感觉他趴着的后背一直在渗出ye体,森月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,让他不敢想森月到底受了多重的伤。
“这里有野兽,很危险。”
“可是你……”
萩原研二心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,可是他连动都动不了,内脏的疼痛让他一直想要吐血,他一直忍着,他记得之前吐到森月身上,森月当场宕机,结果现在他可能都要把内脏碎片吐到森月身上了。
“别哭。”森月说:“你现在的身体状况,不能像小时候一样嚎啕大哭了。”
“你,你想起来了,我以为,你忘记了。”萩原研二忍着呕吐感,说。
“之前是忘记了,可能滚落山崖时脑袋被石头撞到了,又想起来了。”
“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吗……”
“抱歉,让你等了很久吧。”
“嗯……我去我们相遇的地方等了你很久,后来遇到小阵平又拉着他一起等你,长大后就开始找你,我。”萩原研二到底还是没忍住,唔了一声就吐了出来。
“我是不是要死了。”他恍惚着,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变轻了。
“哈……别昏过去,好不容易再次见面了。”森月安慰着他,但是喘息声也变大了。
“是啊,终于再次见面,愿望已经实现了,所以现在死掉也可以接受。”萩原研二闭上眼睛喃喃着:“森月,把我放下吧,我想休息一会儿。”
“别放弃,我想死都没有放弃,你也不要放弃,会有希望的。”森月也有些迷茫。
他这是在做什么,这样死掉不好吗,还有萩原研二陪着,两个人受得伤已经很重了,为什么这么想要活下去。
“森月,替我活下去吧。”萩原研二说。
沉默了一阵,森月说:“你这样会变成诅咒的。”
“诅咒也好,什么也好。”萩原研二用脸勉强蹭了蹭森月的脸颊:“虽然说着尊重你的意见,但是果然还是不希望你死。”
“那你也要活下去。”森月喘息着说:“我做东西很好吃的,比那些小吃街的人做的都好吃,你应该还没吃过吧,我们还有好多游戏没有玩。”
“相比你寻找我的时间,我们相处的时间还太少,这样就死掉是不是有点太可惜了。”
萩原研二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,要不是还能感受到他的呼吸,森月都要把他放下来看一看情况了。
“萩?”森月侧首看去,却感受到贴近脸颊的濡shi。
“我……当然不甘心啊。”萩原研二无声流着泪:“所以你能不能不要死,只留研二一个人在世上会很孤单的。”
森月又沉默了一会儿,最终还是低声说:“我答应你。”
“真的?”
“啊,我们会一起活下去的。”
“研二酱可是信了啊。”
“信吧。”
话虽这么说,森月却感觉意识有些迷糊,体力好像也快消耗殆尽,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走的方向对不对,到底有没有人来救援。
如果琴酒知道了,应该会来救自己吧,在这时,他突然冒出了这么个想法,不过很快,他就把这个想法摇出了脑外。
在森月快要看不清眼前的路时,萩原研二突然激动地,用尽力气般地大声喊着:“松田!我们在这里!”
森月隐约看到一个穿着黑衣的卷毛向这里跑来,心情放松之下,终于坚持不住地跌倒在地,在耳边大声喊着他名字的声音里昏了过去。
睁开眼睛,一股消毒水的气味传来,天花板白得空荡,白炽灯亮得晃眼,森月眯着眼睛反应片刻,很快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被送进了医院,身上的伤口也得到了很好的包扎。
他突然想起了什么,用手撑着身体挣扎地起身,要去找自己的手机看日期,慢半拍才想起手机早在掉下山崖的时候就摔下去了,如今应该已经四分五裂变成了电子垃圾,但是自己不知道昏迷几天,药也没吃,手机还联系不上,琴酒不会以为自己叛逃了吧。
以琴酒的行事风格,如果认为自己叛逃,那么和他有关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一个也逃不掉,全都会被暗杀,想到这里,森月看向旁边病床,浑身绑满绷带,打着石膏,似乎还在昏迷的萩原研二,却突然看到旁边柜子上,触手可及的地方被放了一颗熟悉的糖。
他撕开糖的包装纸,果然看到糖上面有用暗语给他的留言。
[药喂你吃了,不用担心,好好休息。——琴酒]
森月松了口气,把糖吃掉,重新躺了回去。
看起来琴酒自己或者派人来过这里,组织那面也都帮他处理好了,他这段时间应该没什么任务,只要养好伤就可以了。
无神地看着天花板,森月复盘着自己这次失败的自杀。
说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,在冲出山崖的一瞬间,他好像就失去了意识,醒来时就已经躺在一个树杈上面,然后萩原研二从天而降,他急忙去拉住他,两人被树杈缓冲片刻后,又双双跌落下去,他用身体护住萩原研二,很快就又失去意识。
醒来时,两人已经浑身shi漉漉地躺在崖底,森月感觉自己身上被划出了很多道口子,还在往外冒血,而萩原研二四肢扭曲折叠,似乎是骨折了,正昏迷着,好在外伤不多,没有失血或者高温状况,于是森月就背起萩原研二,带着他去寻找生路。
路上,他忽然间想起了一些过去的记忆。
那时他刚结束一次实验,身体很疼,只想找一个角落静静缓过这段疼痛期,却没想到那里蹲了一个小孩子。
小孩子嘟着脸颊,哭得泪眼朦胧,看到他后却有些呆呆的,几句话就嚎啕大哭起来。
他抱着他安慰,和他一起躲藏,又牵着他小小的手,来到小吃街,在小孩子天真烂漫的纯粹依赖中,不知不觉间忽略了身体的痛楚。
彩灯明艳,灯火灼灼。
他好像短暂地脱离了一下黑暗。
在他感受到手机的震动时,他就知道离开的时候到了。
安慰小孩子的大哥哥又要变回黑暗中的杀人魔,时间短暂的还不如午夜十二点变身的灰姑娘。
许下他觉得不会实现的承诺,看到小孩子奔向他的家人。
啊,还没有问他的名字,已经重新迈入黑暗的森月想。
算了,也许还是不知道比较好。
后来随着实验次数的增加,他的记忆变得越来越混乱,这段记忆也不知道被放入了哪个角落,直到今天才被想起。
那个孩子就是萩原研二吧,紫色的眼睛一模一样,还有他一直在暗示的歌,森月背着还在昏迷的萩原研二想。
若是没有萩原研二,他可以躺在崖底等死,但是加上不知为何,但肯定是被自己连累而一同掉落的萩原研二,他至少也得让萩原研二活下来。
而且,萩死了,松田也会伤心,森月思考着。
想到松田本来就总看谁都不太顺眼,我行我素,脾气倔强,还容易炸毛,也没几个朋友,要是幼驯染再因为自己,连个全尸都没有的死掉,他不得恨自己一辈子。
松田对自己很好,不能恩将仇报啊……
结果反而一起被松田救了,森月心情复杂地复盘结束,他闭上眼睛,想休息一会儿,却听到了轻微的推门声。
装作熟睡的样子,森月暗自警惕起来。
来人没有隐藏自己的脚步声,小心地围绕着两人的病床转了一圈,又离得很近的观察了一下森月,随后搬起一个凳子坐在两人病床的中间。
森月听到了小声的抽泣声,混杂着含糊不清话语。
“你们两个混蛋,醒过来啊……”
是松田阵平。
森月睁开眼睛,正对上松田红了一圈眼眶,他用手胡乱擦着眼泪,平时谁也不服,自信张扬的靛青眼眸,此刻下垂着,因泪水而模糊,哭的毫无美感,全是狼狈。
“松田……”森月说。
松田阵平视线倏地顿住,他吸了吸鼻子,酷哥的长相和被眼泪糊脸的样子稍微有些滑稽,但是他不管不顾,嘴唇颤抖着,避开森月的伤口,小心地抱了上去。
“你终于醒过来了。”他抽气着说。
脑袋贴到森月的胸口,听着里面切实的心跳声,松田阵平心里的石头落地,才有些死亡Yin云稍微散去的感觉。
最初在警局里听到森月和萩因为追逐犯人一起掉下山崖时,松田阵平感觉大脑嗡地一下颤动。
他连忙拉住人焦急地询问详细情况,却得到“应该活不成了。”“也就是寻找尸体。”“尸体可能也一块块的散落的到处都是。”的答案。
“反正从监控里看到的情况应该是十死无生,警队也就是派出一部分人意思一下寻找,更多还是抱着收收尸的想法。”
来人语气带着惋惜,但其实也没有多在乎,办公室里大家“好可惜啊”地感叹几句就忙着做自己事,毕竟也没认识多久,顶多有些人觉得萩原研二这种帅哥死了怪可惜的。
只有松田完全接受不了这种事情,他脸上血色尽去,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在抽离,身体和大脑一起战栗,意识短暂地断掉。
肾上腺素的急速分泌让他快速清醒了下来,问清楚地点和监控之后,他立刻在别人的惊呼声里冲出警局飙车离开。
路上,他还有心思分析他们最有可能的降落点在哪里,哪里最有生机,有没有活下来的可能,从哪里开始搜救最合适。
他甚至还想过要不要买一个急救箱带过去,但是从那种高度落下来……
松田阵平不愿意细想下去,他拒绝思考一些可能,只是加快了速度。
万一,万一还有希望呢,只要他早一点,是不是就能改变什么。
抱着这种想法,按下心里的不安和恐惧,松田阵平一意孤行地向着崖底的方向开去。
只要能找到他们……无论什么他都可以接受。
命运给了他奇迹。
只是在看到森月浑身是血地倒下时,他拨打急救电话的手指都是颤抖的。
送进医院后,检测报告显示萩原研二的身体有多处粉碎性骨折,内脏也有一些破裂出血状况,森月则身体表面有多处划伤,最深的伤口在侧腰,几乎横跨前后,骨骼和内脏倒是没什么大碍,但是失血过多,生命垂危。
“应该可以醒过来,不过我们也不能保证,一直昏迷可能是因为大脑在掉落时受到了撞击,毕竟从那么高的地方坠落,能活下来已经很幸运了。”
在萩都做完一次手术,森月还是昏迷不醒时,医生曾经说:“不排除植物人的可能。”
给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都吓了一跳。
“如果不是为了我……”萩原研二郁郁寡欢地低语。
他听去搜寻他们的人说,从他们的掉落处,到发现他们的地方,全是暗红血ye的痕迹。
“别想太多,森月肯定是希望你能活下来,换你来也一样会背着他走。”松田阵平安慰他。
但是萩原研二还是情绪消沉,他提前了二次手术时间,迫不及待地想要早点好起来照顾森月。
因为手术有些冒进,导致现在他的麻药劲还没过,躺在在床上不醒,同样让松田阵平十分担忧。
这次他过来看望两人时,看到床上都静悄悄的没有动静,两人盖着白被,气息冰冷一动不动,就像死了一样,从听到两人消息时就一直压抑的情绪突然就爆发了。
心里无名怒火到处燃烧,更多的却是对自己的自责,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做得更好,更有一种深深害怕失去他们的恐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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