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洛伊丝像是没有听到迪尤尔小声地呼唤一样，他嫌恶的松开迪尤尔，任由没有了支撑的迪尤尔倒在地上，带着他不可置信的目光，拼命地盯着眼前仿佛从未真正认识过的人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你花了我多少时间吗？”海洛伊丝想起这件事就忍不住皱眉，转过头狠狠地盯着迪尤尔。

    那种轻蔑而不屑的眼神让迪尤尔浑身不适，像是冰冷的蛇在身上胡乱地爬行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。

    “本来，我也不想让你如此痛苦。”

    海洛伊丝说着，把冰凉的手贴上迪尤尔的脸庞，他身体一颤，几乎不敢动。

    “可你偏偏要惹怒我。”他说着眉眼一横，似是嗔怒。

    如果是平常，迪尤尔一定会笑着扑过去打哈哈，抱着他撒娇。现在……他却连直视他的勇气都被抽干了。

    他只觉这冷渗进了骨子里，连呼吸都透着冰凉。

    不，这不对……

    “我亲爱的迪尤尔，如果这样我都不给你惩罚，未免也太过于放纵你了。”他的语气起伏不定，迪尤尔不禁有种胆颤心惊的感觉。

    海洛伊丝两根手指捏着他的下巴，逼迫他与他对视。

    他笑得比恶魔还要可怕：“一个区区的位面之子，在你之前，我早已毁了无数个了。”

    从他毫不掩饰恶意的眼神里，迪尤尔看见了一整个地狱。

    迪尤尔整个人被分成了两半，他一边告诉自己这是梦，一边又被理智拉扯着面对现实。

    他声音里带着颤意：“怎么会是你？你明明……”是个女人。

    海洛伊丝轻嘲着接话，“我明明是个女人？可怜的迪尤尔，我养了你十几年，就因为我穿着女装，你就从来没怀疑过吗？”

    迪尤尔无言，接二连三的消息砸的他头晕眼晃，可偏偏脑子还很清醒。

    “是我太高估你了，迪尤尔，你简直蠢得无可救药。”

    手上稍稍用力就把他甩到一遍，海洛伊丝慢条斯理地掏出丝帕轻轻擦拭着手指。

    “跟你讲再多也只是浪费时间，尤利。”

    一个人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半跪着出现他面前。

    他垂首，以一种虔诚的姿态迎接：“主人。”

    一旁的迪尤尔眼睛瞪的极大，像见了鬼一样，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，他双手撑着地板意图后退。

    这声音……不会错的！

    在迪尤尔能看见的地方，他拿出两个面具，那是迪尤尔的梦魇。

    “找两个人，你明白我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自然。”在尤利塞斯接过时，迪尤尔却突然爆发，目标直指两个面具。

    尤利塞斯自然不会让他得逞，手上稍微用了点力，迪尤尔狠狠地被击飞，后脑勺撞在窗台上，直接晕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把他拖出去。”海洛伊丝嫌弃地移开眼。

    之后的事情就简单许多了。

    海洛伊丝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了迪尤尔那尚未成型的神格。

    那样表面散发着虚弱的浅金色，整体还被埋着黯淡的灰色的小东西，海洛伊丝连把玩的兴致都没有，直接扔进了手边的小柜子里。

    那里面，是无数与之构造相同，等级参差不齐的神格。

    有的甚至离成型只差一步之遥。

    那是海洛伊丝数万年来，夺取他人的神格，摧毁其气运的证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