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师父,昨晚睡得如何?”
寅父一边磨着茶叶,一边问道。
“伯父家的床榻真舒服,昨晚睡得很好。”
“那就好。来,你尝尝,这茶味道如何?”
舍济轻轻地吹了吹,浅尝一口,瞪大了眼,紧接着笑容挂上嘴角,笑弯了眉眼,“嗯!茶很入味。”
寅父被夸之后更加得意,“这可是我新发现的泡茶方法。普通的泡茶方法是直接把热水浇在茶叶上,而我的方法,是把茶叶磨成粉末状,在用热水冲泡,再过滤茶渣子。”
“怪不得这茶和小僧泡的,差别这么大。”说着,舍济又喝了一口。
“我很喜欢喝茶,以前还卖过茶叶,有自己的一片茶田。不过后来搬了家,就没再做下去了。”寅父喝了一口茶,望向窗外的紫yan花,“从这个茶室可以看到外面开的各种花,我在外面种了各个季节会开的花,无论何时来这喝茶,都能边喝茶边赏花。”
舍济望向窗外的紫yan花,五彩缤纷的紫yan花,在淅淅沥沥的春雨中,显得朦胧梦幻。舍济看着花,寅十郎看着他。
*****
“伯父,我帮您收拾吧。”
一壶茶饮毕,舍济主动提出帮忙收拾茶具。说着,便起身开始收拾。
“小师父客气了,你是客人,怎好叫客人收拾呢。你先回房间吧。管家,带小师父去休息。”寅父阻止道。
舍济也不坚持,听从寅父的话,准备跟着管家回屋。
寅十郎也起身,准备和舍济一起离开。
“十郎,你留下,帮我收拾。”
寅十郎被寅父叫住。
望天。
“你先回去吧。”
寅十郎交代完舍济,埋头收拾茶具。
“你带他回来,是什么个意思?”寅父停止收拾,突然开口问道。
“就,带他来散散心啊。他最近心情不好。”寅十郎看似漫不经心地回答道。
“你从来没有跟人,关系这么好过。而且,他是个和尚,你懂我的意思吗?”寅父着重强调了一下“人”这个字。
寅十郎抬起头,看向寅父,眼神暗了暗,语气低落道:“我不会让他知道的。”
寅父盯着寅十郎的脸端详了一会儿,问道:“你是不是……喜欢他?”
寅十郎顿了一下,神se严肃,声音低沉,有些感伤地说道:“我只想在他有生之年一直陪着他,我尽量不让他知道我们的事,若是知道了,离开我也就算了,若是做出什么对我的家人不利的事的话,就算我看走眼,我会亲自了结他。”
寅父又叫管家拿了一套新的茶具,开始磨茶叶,“你不打算让他知道吗?”
寅十郎摇了摇头,不管是让舍济知道他是妖的事,还是让舍济知道他喜欢他的事。
寅父递了一杯茶给寅十郎,“这茶虽苦,但回味起来却有一丝甜,让renyu罢不能啊。”
寅十郎喝下,只觉得苦味盖过了甜味。
*****
“嗯?他们怎么这么快就走了?”寅母见管家重新取了一套茶具进茶室,以为他们又要再喝上一会儿茶,就端了些点心来,结果发现茶室里只有寅父一人。
“哦,我就和十郎单独说了会儿话,说完他就走了,说是要带小师父出去逛逛。”
“十郎真的是长大了,以前从来没见他对其他小孩这么好过,现在都知道要照顾别人了。”寅母用长袖掩住嘴,欣慰地笑了起来。
“恐怕他抱有的不单单是朋友之情。”寅父小声叹道。
“哥哥,你刚刚说什么了?”
“没什么,就是,十郎真的,长,大,了。”寅父意味深长地着重强调了一下“长大了”三个字。
“妹妹,你不觉得,十郎这孩子看小师父的眼神,有些奇怪吗?”寅父犹豫了一下,还是问出了口,连自己都看出来的事,自己的妻子应该不会看不出来吧。
“就是b平时温和了很多啊,这有什么奇怪的!”
“你不觉得,就跟我看你的眼神一样吗?”
“你?你总是se眯眯地看我,十郎跟你才不一样呢!”
“不是!妹妹!”
寅父扶额,他想说的是深情!含情脉脉!像看心上人一样!地看着小师父,怎么就成自己总是“se眯眯地”看着妹妹了?好吧,自己有时候确实是会把持不住。
*****
“啊,下雨了呢。”
舍济伸出手,几滴雨滴落在他的手心里。
“那里有卖伞的。”
寅十郎拉着舍济去一家店里避雨,转身冲进雨里,买了把伞回来。
“十郎,你看!这是什么?好好看,做工jg美,样式别致。”
寅十郎跟着舍济手指的方向,看到柜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簪子,有nv子的,也有男子的,而舍济指着的那个,是一个jg致的男子用的发簪。
可是,寅十郎只看了一眼,脸一下黑了下来。他原本想,既然舍济喜欢,就买给他,让他高兴高兴,可是……舍济他,没!有!头!发!啊!
“十郎,你怎么了?不好看吗?”
“哎呀,这位小师父真是好眼光啊!这可是本店的新品,数量有限的哦!你看,这发簪,特别配这位公子的气质,英俊潇洒,玉树临风……”
舍济看向一脸热情上前推销簪子的老板,又看了看寅十郎,嗯,确实很配。
“别想了,我又不戴发冠,一直扎马尾,要什么簪子啊。”
寅十郎打断舍济的脑补。
“嗯,走吧。”舍济有些失望,但也无法,自己没有钱,又不好意思开口问寅十郎要。
两人同撑一把伞,依偎着在雨中走着。
“我们回去吧,伯父伯母该担心了。”
“没事,他们不会担心的。我再带你去一个地方。”
“这座祠堂里供奉的是哪位神仙啊?”舍济问道。
在离集市有些距离,地处偏远的地方,有一座祠堂,可能由于年久失修,匾额上字迹也模糊不清,被供着的那座神像也离“面目全非”不远了。明明神像前摆了那么多的贡品,不像是被人遗忘的样子,可这祠堂简直b卧禅寺还要破旧。
“呃,我也不清楚,只听人说还蛮灵验的。你要不许个愿望试试?”寅十郎瞥了神像一眼,挠了挠脸颊,回答道。
“既然有这么多信徒来拜它,那为什么这祠堂这么……古朴?”舍济想了想,还是不要在人家的地盘上说它的祠堂“破”,而是换成了“古朴”。
“我们县里有一个迷信,就是祠堂的年代越久远,说明这个神明积的功德越厚,信者们许的愿望被实现的可能x越大。若是因为祠堂或是神像老旧就翻新的话,会把神明之前积攒的功德全部打散,只能从‘无’开始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可是我们都没有带贡品来,神明大人会不会不高兴,我们许的愿就不灵了啊?”
“心诚则灵。神明大人不会在意的。”
两人跪在垫子上,心中各许了一个愿望,同时朝神像磕了一个头。
——月老大人,我寅十郎从来不求神拜佛,活了这么久只跪过您老一个。请原谅我骗他说不知道您是哪位神明。若您在天有灵,保佑我能和他修成正果……如果修成正果有点难的话,就让我能一直陪在他身边吧!
*****
“雨停了,我们回去吧。”寅十郎道。
“嗯。”
寅十郎在舍济的后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,“好啦!明早开始要教你习武,不许松懈!”
舍济被拍了下,向前冲了一下,回过头,看向寅十郎,只见他一脸轻松,守得云开见日出的样子。
两人原路返回。
“走过路过不要错过,上知前世造化,下晓今生命格,算卦随缘,不准不要钱~唉,两位小公子小师父,我看你们有缘,要不,来一卦?不准不要钱!”
一个算命先生扮相的人拦住寅十郎和舍济的去路。
寅十郎挑着眉问道:“前世是什么样的无人知晓,今后又会如何也无从得知,先生说‘不准不要钱’,那么请问,在下现在该如何验证先生算的准不准啊?”
算命先生语塞,“这个……就是图个乐子嘛,公子何必较真啊……”
舍济悄悄拽了拽寅十郎的衣袖,轻声道:“十郎,我们走吧。”
虽是轻声,但算命先生还是听到了,他抢先一步拦在寅十郎面前,陪着笑脸道:“小公子,别急着走啊!这样,小生给你免费算一卦,如何?”
寅十郎挂着恭敬的笑容,拱手道:“那就有劳先生帮在下算一下姻缘了。”
舍济一听,愣了一下。
——是啊,十郎也是要与别的nv子成亲的。像十郎这样的英俊公子,不知是何等貌美贤淑的nv子才能配得上他。若是十郎真的娶了哪家姑娘,那一定会是一段佳话吧,就如……梁山伯与祝英台?许仙与白娘子?不对不对,那些都是悲剧,十郎与那nv子应该是能相守一生的吧。
“远在天边,近在眼前。”算命先生掐指一算,老神在在地道。
寅十郎想了想,笑着拱手作揖道:“那就借先生吉言了。”
说着,又拿出一些银两,塞进算命先生的手里,“区区心意,不成敬意。”
说完,回头看向舍济道:“走吧。”
舍济回过神,点了点头。
——就在十郎身边的nv子,会是谁呢?
“公子,小生奉劝公子一句,不说出口的心意,”算命先生伸手在寅十郎的面前抓了一把空气,放到嘴边,在张开手掌的同时,吹了一口气,接着没说完的话,“宛若虚无。”
说罢,算命先生转身,到别处晃悠去了。
寅十郎一怔,冲着算命先生的背影喊道:“还未请教先生姓名。”
算命先生转过身,对寅十郎他们一拱手,“小生名叫路得金。公子还想算命,就看缘分了。告辞。”
“走吧,明天早上还要教你习武呢。”
“嗯。”
“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?累了?”
“嗯,有点。”
“那早点回去休息吧。”
“好。”
算命先生止步,转过身,望着寅十郎和舍济离去的背影,笑着道:“我只能帮你们到这了。”
一转眼,那个名叫“路得金”的算命先生消失在了烟雾中。
寅十郎带着舍济来到后院的木屋,
“我们就在这里习武吧。”
寅十郎示意舍济把鞋脱了进道场。
舍济走到里面,四周张望。
这是一个很宽敞的屋子,里面摆满了各种兵器。屋子成一个矩形,长的两边各开一个较宽的出入口,没有门,短边的一面墙的正上方挂了一幅字,从右至左写了四个大字——“切磋琢磨”。
“这里是?”
“这里是习武的地方,以前我大哥二哥来的时候,经常跟他们在这里切磋。”
带舍济看够了道场里的各种摆设,寅十郎正式开始他的授业。
“我先教你一招,万一你遇到有人抓住你的手腕,就像这样,”寅十郎伸手用力抓住舍济的手腕,“你会怎么甩开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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