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凡希望着她,一时之间不知要做何反应。
她是眾人口中的情场高手,面对各种场景都能游刃有馀,但是她知道真正的自己,其实没有这么会处理细微的情感。
所以当初的离开,才会把两人的关係搞砸得这么彻底。
「你刚刚说,你要干嘛?」
「回家啊,你耳朵没伤到吧?」洛泽川失去耐性,「你的公寓不能再住,我的也是,警力资源有限,上头指示我们住在同一间发配公寓,也省得警察又要分散人手保护。所以你动作快点,天黑前回家,还得整理一下才能住人。」
家这个字在慕凡希脑中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。一个家应该要有什么呢?
可能会有勤奋工作的爸爸或妈妈,他们会在一天的末尾回到家,为孩子煮食洗衣,陪他们做功课,周末会出席家长会。
总之,不会是像她那样,每晚回家都只有空荡的家,各种违禁的酒与毒品遍地。
为了躲避警方,小时候慕凡希家的住所换了又换,儘管每一幢房子都是巨大且美轮美奐,在年幼的她眼里都还是华美的坟场。
洛泽川曾说慕家父母会伤心她的堕落,但警方并不知道,慕家一直都是道道地地的贩毒集团。
没等慕凡希长大,双亲就又到东南亚投身更便宜大量的製毒產业,没再回台湾。慕凡希虽顶着慕家的姓,但说实在她全无把握,她的家世会不会和霍兰他们一样,其实只是无父无母的孤儿、被捡来帮忙做事而已。
而现在,洛泽川若无其事地邀请她一起回家,并不知道家的象徵意义对她有多大。
慕凡希想到还在四处追捕她的慕于巧,艰难地开口:「我可以拒绝吗?」
「不行,走了。」
洛泽川傲然转身,背影与昔年骄傲的少女重合在一起,让慕凡希一时恍了神,见到她不耐地又回头催促,只能迅速跟上。
洛泽川的g63已经进场修復完成,但为求低调,她换了台警方配发的轿车,载着慕凡希回家的路上还去买了些日用品,害慕凡希莫名有种两人其实是在办家家酒的错觉。
公寓以两人住来说已经非常舒适,她们默不作声一起收拾屋子,吃过外卖后,又各自回房洗澡。
洛泽川夏天晚上都穿得很随兴,随便套了件上衣短裤就出来想倒杯水喝。厨房有小灯,她在温柔的微亮里弯腰找水杯,侧腰和结实的小腿拉出漂亮曲线,印在了有心人的眼里。
慕凡希本来没有想干嘛,只是想逗逗她,于是故意松手,让房门在她身后轻轻闔上。
洛泽川一惊,回过头。看见是她,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,回身倒了水:「做什么?」
「孤女寡女的,可以做什么?」
拉长的尾音微微上挑,把这句随口一问的话语变得十分有歧义。
慕凡希身形还有些伤后的削瘦,但身高和经年锻鍊的体格不会变。她光是站在那里、没骨头似地靠在门边,宽松的睡衣不经意露出微微的肌rou线条,就让洛泽川喉头收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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