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日旋望着穿衣镜中的自己,整了整领子。立领的雪白唐衫,斜襟双对镀金排扣,仿古之中又带着新chao的设计感,无论质料或是剪裁都无可挑剔,但就是……
白皙的长指抚过领子上缘遮不住的牙印,无声地叹了口气。垂下眼,抚平衣裳上的皱褶。
后来那名女子—从舞口中得知似乎是叫『怜月』—隔日便搭机离开了,据说是回国外继续完成学业。为何会突然回国呢?病又为何突然好了?……种种弔诡的疑问,却没有好的解答。
而他与舞自那日起,嗯……该怎么说……变得更加的……『和谐』……舞几乎是对他呵护备至,那种宝贝的程度彷彿当他是一碰便碎的瓷器那般,也像是对待情人那般。即使在卧房外,比如长廊上,或是在花园里,即便有来往的僕役,舞也会毫不避讳地搂他、亲吻他而自己,一开始仍感觉不自在,忌惮着他人的眼光而浑身僵硬,可一次、两次之后,也许僕役们处之泰然的态度感染了他,对这些亲暱的肢体动作,他竟也渐渐习惯了起来甚至,有时候还会擦枪走火,让舞伸进他的衣内爱抚,或是帮他口咳咳
总之,所谓导正对方的伟大情Cao好像离他越来越远了,他好像真成了自己手足的砲友?不…好像又比砲友多了些什么
该这样一直下去吗?可好像也没有什么好方法能够不这样下去日復一日,在床上越来越显得浪荡的自己,堕落得连自己都有警觉,可没有用没办法拯救舞,也没办法自救。
他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着,不经意地抬眼,却差点吓掉了三魂七魄—
穿衣镜里,在他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名穿着正式黑色西装的男子,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不是张夜舞是谁!
张日旋惊魂未定地拍抚着胸口,没好气地睨着镜中的对方,道:「就不能出个声吗?」总有一天被他吓出心脏病来。
张夜舞轻笑出声,伸出手臂,极其自然地将他抱个满怀,脸颊蹭着他的脸颊,半撒娇地说:「你不总能察觉我在哪的吗?」
也许是双胞胎的心有灵犀或怎的,即便他隐身了,张日旋也总能从空气中的波动或其他蛛丝马跡感应到他的存在—这一直是令他嘖嘖称奇的一点。
张日旋本绷着一张脸,被他这么摸摸逗逗的,紧绷的脸部线条也放松不少。他望着镜中两人的穿着,换了个话题:「为什么我不是穿西装?」
张夜舞一身玄黑色的西装,连领带也是同色系的黑;及肩的长发散着,散发着一种难驯的野性……张日旋掉开了视线,不知为何,多看几眼便觉得心跳快得厉害。
张夜舞笑着,探手替他整了整领子,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讚叹。「哥还是穿唐装好看啊……这套衣服是我设计的,请城里的老师傅连夜缝製,如何?还满意吗?」
是吗……?不过出席一场宴会,也如此大费周章啊……张日旋垂眼看了看身上衣裳细緻的绣工,点了点头。「很好看,也很合身……裁缝怎会知道我的尺码?」根本没有人来量身不是?
张夜舞耸耸肩,彷彿那不是什么大问题。「我就凭着手感估了,不会差太多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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