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：“听水。”

    听水应该刚起，迷迷糊糊道：“啊？怎么了大明星？”

    我说：“你这个昵称到底是跟谁学的……”

    听水打了个哈欠：“忘了，以前好像听谁这么喊你……你大早上给我打电话干啥？”

    我说：“我和林棋好像掰了。”

    电话那头一通兵荒马乱，我听到听水的声音远远骂了一声，又靠近了：“啥？你说啥？？”

    我简单说了下情况，听水沉默好半天，又骂了一声脏话。

    听水说：“我就说你俩绝对其中一个人对对方有事儿——林棋咋这么想不开喜欢你呢？”

    我难受了：“我姐这么说就算了，林棋也这么说，连你也这样？”

    听水说：“少爷，你的脾气你自己不清楚啊？”

    我踢地上的石头。

    听水说：“不过我想不明白……你居然真拒绝林棋了。我以为只要他开口，你俩绝逼能成。”

    听水很纳闷似的：“为啥啊？该不会真是因为你现在这个，叫什么——哦，该不会因为常清河吧？开什么玩笑，在你心里除了你姐，还有人能比过林棋？”

    我磨牙：“还有你呀，小听水。”

    听水哕了一声：“别恶心我。”

    听水说：“我说真的，你干嘛不答应林棋？林棋比常清河懂你，比他能来事儿，长的也不差，还懂你，没有感情都日久生情了吧？”

    我捏着手机，无言以对。

    我想到我哥。

    我哥没有林棋机灵，没有林棋与我有默契，没有林棋明白我。

    我哥就是……有地方不一样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因为他拒绝林棋的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“不过，我突然觉得，我好像比以前那些人，要更喜欢我哥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在他身边，我好像什么也不用担心，也什么都不用去保护。

    我可以表现最真实的我自己。不优秀、任性、欲望强烈的，像小孩一样的我自己。

    我想，我哥总是接受一切的我。无论我是什么样子，我哥都照单全收。我耍酷也好，骂人也好，我哥都静静的、含着笑看我。

    他从来不会挑剔我这不好，我是什么样子，他都不曾质疑。

    我老是说怕我哥训我，其实我哥从来没教训过我：就好像我在他那里，有着永久的豁免权。

    我突然感觉，我真的喜欢我哥。

    “拜拜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听水：“这么快挂了？要干嘛去？”

    我说：“我要回去。”

    无论如何，我现在想要马上去到我哥身边去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我快上飞机才给我姐发了条消息：【姐，我回去了。】

    【臭小子！！你完蛋了你！！】

    我摸摸鼻子，知道我姐肯定要被我爸妈教训——之后给她买包赔罪吧……

    我模模糊糊睡了一个下午，快凌晨的时候，就重新踏上了这个城市。

    比预计中早回来两天，我看看表，四点钟，我哥估计都睡死了，等会儿回去动作得轻点儿。

    到家时，我意外的发现灯居然还亮着。

    我哥比较节俭，不可能彻夜开着灯。我疑惑地打开门，一眼看到桌上居然摆了几瓶酒。

    “……哥？”我不确定地叫了一声。我哥平日是滴酒不沾的，倒是我爱喝，他每次去买东西都会帮我屯一些我爱喝的回来。

    房间门微微开着，我走进我的房间，衣柜被打开，衣服掉了几件出来；床边躺着一条我哥的裤子，被窝里鼓起来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