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之前被贺承隽在三中收拾过的那个,在楼道里搭讪过时温的男人李阳。
因为在局子里有点硬关系,想让贺承隽在监狱里面葬送后半生。
好在被徐宴淮托人从中周旋一番,最后变成最少得让贺承隽在牢里面呆够八年。
黑子这几年托了很多关系,也送了很多礼,但大部分都是收了东西不办事儿,用一句简单的‘没办法’打发他。
给时温以前那个手机号打电话也打不通。
他除了能帮贺承隽打点店里和其他必须要办的事情以外,也是真的没办法帮他了。
听黑子讲完事情的原本始末,时温抬手乱抹了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布满泪水的脸颊,她宁愿嘴硬说那是雨。
用指尖狠狠的揉了揉眼睛,抽了抽鼻子追问黑子,贺承隽现在在哪个监狱。
黑子立刻将监狱名称告诉时温,却见她仅是万分平淡的应声,“嗯,知道了。”
然后转身就要离开。
“时姐,你——”黑子有些急了,他不相信时温这么狠心,听完竟然没有一点要帮贺承隽的意思。
却被时温冷声果断地打断,“黑子,把你的电话给我。”
沉黑的天空像是再也憋不住,不仅穹顶压的极低,仿佛伸手即可触,倾盆大雨也兜头而下,不给人分毫缓和的时间。
时温揣着万分沉重的心思淋雨回了别墅,旗袍浸水紧贴在身上,黑发水淋淋的胡乱沾在脸颊上,冷的她脸白唇紫浑身都在颤。
顾不上收拾狼狈不堪的自己,第一时间找出手机给陈岳打电话。
外面狂风乱卷,压弯了劲树的腰身,被迫向骤雨低头。
雨丝如钉如针,刺在皮肤上,寒进骨子里。
电话那头像是在故意耗着她般,明明是通着的,但就是一直没人接,直到时间过长自动挂断。
大抵在以这种方式让时温明白,陈岳对于她昨天在陈家不得体的所作所为的愤怒。
刚开始时温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意味,哪怕在黑子眼中她是天塌下来都面不改色的,但只有她自己知道,她的指尖不停在抖。
如果陈岳第一次就接通电话,一定能见到一个恨不得马上给他跪下,不惜愿意把自己手里的全部家当都过给他的时温。
好声好气哀求,只为他能答应帮帮贺承隽。
但陈岳越是这样耗着时温,就越让她头脑清醒,冷静之后开始用心琢磨,该怎么样才能让陈岳心甘情愿的,以最快速度帮贺承隽出来。
在第二通电话自动挂断后,时温没再继续打第三个,而是在微信好友列表中找到陈岳的头像,给他发了一句话。
没过三秒,电话立刻响起,势如破竹。
来电人备注显示,是陈岳。
时温嘲讽地垂头笑了下,不知是嘲讽陈岳竟然能被她拿捏住,还是嘲讽自己怎么混到这么惨的地步。
刚点绿色接通按键,对面的男声就满带急促和兴奋,疯狂打在她耳朵边,“时温,你说要给我你妈手里全部的公司股份是真的?”
“嗯,但你得帮我件事,事成之后我立马回江北和你签合同。”见鱼儿上钩,时温开始不急不缓地和他谈判,不想让他窥探自己的软肋。
那头的陈岳异常好说话,和声细气道,“行,你说。”
时温斟酌许久,才在陈岳快要等不及催促她前开了口,“我有个朋友被冤枉进监狱了,但他……”
省去故事中间关于她的那部分,时温简明扼要地给陈岳讲了贺承隽当初入狱的原因,说想让他找个律师走走关系把贺承隽放出来。
陈岳听完沉默不语,时温心里也没底。
但她知道她手里那10%的股份对于陈岳的诱惑力有多大,如果有了这10%的股份,再加上陈岳自己手中的股份,那他日后便不用再处处受那群股东的限制。
说句能只手遮天也不为过。
所以时温在赌,考虑要不要再加些筹码,“你要不愿意的话那…”
“行,我让人联系你。”那头的陈岳俨然已经激动的失掉惯来在谈判桌上的运筹帷幄,足以见得这10%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。
时温长松了口气,挂掉电话干站着想了许久自己接下来还能做些什么。
酒吧的后巷是没有按监控的,哪怕这家酒吧现在还在,她也没办法拿到证明贺承隽无罪的确凿证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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