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艳的玫瑰他尚不怜惜,更何况是暗淡的我。
我被屈昊止像垃圾一样掷在地上,肩膀撞到床角,“咚”的一声,床上绵软的床垫包裹不住边角的锐利,尖锐的木角似乎能隔着衣服和皮rou把我扎穿,疼,疼得让我感觉肩上陈年的旧伤也在隐隐作痛。
屈昊止喘着粗气,仿佛有rou眼不可视的怒火正包裹着他燃烧,他一张脸烧得火红,脖子上青筋暴起,似乎感到呼吸不畅,屈昊止扯开领口,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被他扯松了,一粒白色的圆形小纽扣被游丝一线牵着,摇摇欲坠,无助无依,就像此刻的我。
“……不识好歹的贱货!”
那粒扣子最终还是掉下来,它砸在我身上,一同落下来的还有屈昊止的脚。
屈昊止踩着我的下体,木质拖鞋底打着圈碾压着我,他像碾灭丢在地上的烟头,他要踩死那些星星点点的渺小火苗,踩死我对屈昊行觊觎的心火,让它再不能死灰复燃。
我脆弱的Yinjing被它挤压得涨痛,gui头突突直跳,如同一枚正在倒计时的炸弹,然而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爆炸,我是不是会在下一秒就被屈昊止踩死?
那也不错,我现在真不如死了好,世上唯一对我温柔的屈昊行都厌恶我了,连那个圣人一样胸怀宽广的屈昊行都容不下我,我还有什么资格活着?
我原这么想,但求生的本能很快被疼痛激发,它让我抱住了屈昊止的小腿。
尽管那是个无用且丑陋的器官,尽管它和我一样没有存在的必要,但是太疼了,太疼了,我到底是个懦夫,我怕疼,我怕死,我流着眼泪求屈昊止放过我。
屈昊止移开脚,踩住我右侧的大腿,猝不及防地,往我大腿内侧狠踢了一脚,我疼得直哆嗦,听见他骂我:“狗东西!自己说!你配惦记我大哥吗?”
我不配,我当然不配。
我从来都知道,只是我哑巴,我说不出口,我只能摇头,飞快而坚定地摇头。
屈昊止的怒气丝毫未减,坚硬的鞋底和冰冷的地板一起挤压我大腿内侧的软rou,我嘶嘶地喘,抱着他小腿的手臂都在发抖。
屈昊止揪着我的头发把我翻过来,我瘫在地上,像一只死狗扒着床沿,屈昊止踩着我的腰,我的上半身塌了下去,屁股因此撅得老高,屈昊止从背后压住我,我听见皮带解开的声音,接着一根火热坚硬的东西抵在我屁股上,是他勃起的Yinjing。
“你也不配我对你好,我他妈今天就Cao死你!我让你想!我让你做白日梦!你去死吧!”
屈昊止的手伸到我身前扯开我的腰带,他疯了?他气得发疯了?我给他下过药,我威胁过他,他那么厌恶同性恋,那么厌恶我,他明明恨我让他Cao了一个男人,现在却说要Cao我?
我死死按住屈昊止的手。
可是我没疯。我从前不在乎他Cao不Cao我,不在乎被他当做泄欲工具,因为我亏欠他,他可以随意对待我,但是现在不行,我的身体太脏了,我答应过屈昊行,我不能再弄脏他弟弟。
屈昊止被我的抵抗激怒,揪着我的头发把我的脑袋往床上撞,尽管那是床垫,却仍撞得我头晕眼花,它被我撞的移了位,啪嗒一声,一个白色的小药盒掉在地上。
是我藏在床垫下的避孕药。
我太笨了,我又犯错了。
从小到大我都是这个坏习惯,我只会往自己睡觉的地方藏东西。
以前是在家里客厅的沙发垫下,现在是在屈昊止的床垫底下。
我以为这里算是唯一属于我的地方,无论从前在家还是现在在屈家,无论多大的房间,我只要枕头下这一块小小的地方就足够了。
小猫小狗都有自己的窝,就算是关在笼子里的小鸟,也有它窄窄的一隅天地,我却连它们都不如,从来没有哪里属于我。
就像过去一样,我藏着的东西迟早会被房子真正的主人发现。
我捡回来的圆圆的石头,考砸的三十分试卷,班上女孩子写给我的,还没来得及拆开的信,它们都会被人发现。
石头被唐为嗣砸成两半,他只给了我剩下那半个,试卷被他抽出来像旗子一样挥舞,后来被妈妈看到了,我挨了一顿打。
那封信也一样,我还没看,就被唐为嗣拆开撕掉了,我再见到那个女同学的时候,她顶着一双哭红的眼睛,问我为什么要让我弟弟对她说那么难听的话,我还没解释,她就被朋友拉开,她的朋友们对着我指指点点,再后来班上所有人都不理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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