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飞星被关在了中央第三监狱里,单人单间,门外重兵把守,插翅难飞。其实这样的排场用来关一只雌虫显得有些夸张了。
他坐在床上,一眼便能扫遍整间屋子,突然有些茫然。他想象过被某只雄虫看上,不得不成为对方的雌奴,夹缝里讨生活;也想过运气好的话,或许能遇上一只等级低一点的雄虫当个雌君,彼此相敬如宾;又或者,他会单身一辈子,将所有的爱与奋斗献给国家。
他是注重行动的人,很少去想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,如今现实与所有预期都偏离了太多,也不知该如何去思考未来了。
如果做一个有骨气的虫,或许应该现在自尽。可是他没那么有勇气。
审判结果迟迟没有执行。第三天的时候,黎君卓来了。
远远的,隔着防爆玻璃,在重重监视之下,传话筒中的声音有些模糊。他说,军队已经在着手商讨任命谁当新的少将,目前由自己暂时代理相关事务。他还说,兄弟们都很想他,但探监有人数限制,只能他自己做个代表过来。之后,两人都陷入了沉默,黎君卓几次开口想打破沉默,但那些话又太过无力,最终,他还是闭嘴了。直到时间快要结束,两人才相互道了一句珍重,然后一人被押送着、一人被客客气气地带领着走向了相反的路。
牢狱里暗无天日,萧飞星没有放风的权利,只能靠每天送的饭估摸时间。大概是一周之后的某天,牢狱门口热闹了起来。他抬眼看去,一名雄虫在众多簇拥下走到门前,两侧是军装雌虫。
萧飞星心下一沉,心中明白恐怕就是这一天了。
细细簌簌地,监狱门被打开,他被粗暴地按着跪在那名目光邪祟的雄虫面前。
“别浪费时间,开始执行吧,给他打上雌奴的标记。”
一个电击棒抵住他的脊背,然后电流汹涌而出。萧飞星连挣扎都没来得及,便抽搐着跌倒在地,眼神涣散。正如他们所料,虫翼缓缓从后背伸了出来,这是雌虫们受到威胁的本能。身侧医生打扮的雌虫为他翅膀与后背连接处涂抹上酒Jing,随后接过一根金属棒,顶端是个印章。医生揪着他左侧的翅膀,将印章死死按在连接处,然后通上电。
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,焦糊味慢慢弥漫出来。医生检查了一下标记是否清晰,然后再次涂抹上酒Jing。萧飞星瘫在地上,嘴唇发白,烙印已经打完了,他依然哆嗦个不停,像是被打上标记的是灵魂一样。
那雄虫饶有兴致地看了会,伸脚踹了他一下,道:“起来吧,这是你雄主要求的,不用对我这么感恩戴德。”
他用脚尖勾起萧飞星的下巴,打量他灰败的脸色,才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,道:“哦对,忘说了,你不用去给军雌们当性奴了。你没杀成的那只雄虫已经醒了,还点名要求你做他的雌奴,啧啧,估计是判决结果不够过瘾,留着好些手段等着你呢。”
萧飞星瞳仁目光没有焦距,呼吸微弱,也不知道听进去这话没有。
江靳言在五天之前已经醒了。
他没有立刻睁眼,而是放匀呼吸,倾听周围的动静。有两个声音在低声交谈,但环境里没噪音,所以听的很清楚。
“......基因等级很高,不会真的是何家的少爷吧?”
“得了吧,网上瞎传的你也信?真要这样事情早就闹大了。”
“现在这事情闹得还不够大?不过上面的人确实在调查这位雄子的来历,结果就不知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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